第十节 母子
第十节 母子
【这是网络纯净版】
老爷刚完成克隆，行动不便，我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辛苦。我睡觉的地方，也搬到了老爷的床边。在地板上，临时铺了床，以便随时应对老爷的要求。
然后我整天都要跟在老爷的身边，老爷的日常饮食，都会搬到卧室进行，工作也会暂时停止。
七八天后，身体稍微有所好转，我便要带着老爷，在健身房进行恢复训练。此时，老爷每天会工作两到三个小时。
20天之后，老爷便基本上恢复到和正常人差不多了，但我仍然不能大意，因为手脚协调的关系，仍然可能会出现摔倒的情况，我必须小心谨慎。
2月1日上午，我守着正在跑步机上的老爷，向他询问明天宴会的座次安排。
“大卫，你自己就可以安排了，这种事，不必问我。”
“上次吴部长的位置离你很远，看起来很不开心。”
“嗯，我看出来了，不过那次宴会，本就不是属于他的，是为了给梁知茹的部门庆功的，他太小气了。”
“祝建奎博士，还是没有接受邀请，他的理由是：身体不适。但他派出了上次的那位杜克教授，教授会带他的妻子过来。”
“意料之中，他和他的实验室，想在各个势力中保持中立。”
“那我知道怎么安排了。”
XXXXXXXX
我答复过老爷，然后退出了健身房，转身前往一楼。
明天的宾客不多，上次参与见证克隆的的集团官员，和那位姓黄的部长，和他们各自的配偶，有些没有配偶，有些有配偶不带配偶的，我事先都一一询问，最后加上老爷，总共21人。
我指挥着仆人，将小宴会厅的长方形餐桌加长，一共22个位置。并安排好了每个客人的位置。转身进了厨房，准备安排明天宴会的菜品。
几个值班的厨师和帮工却围在玛利亚婶婶的身边，婶婶看起来很不好，不停的流泪，我走了过去，询问婶婶：“玛利亚婶婶，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婶婶将脸别了过去，不愿回答我。我转头看着其他几人，最后盯着厨师雷德，希望他能告诉我。
“玛利亚婶婶的儿子，赌博，欠下了无法偿还的债务。。。。。被人扣押了。”
“雷德，不要跟大卫说这些，不要让他难做。”玛利亚婶婶抹着眼泪。
“无法偿还的债务是多少？我继续问着雷德。”
雷德看了看玛利亚婶婶，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样，对我说道：“6000万伊甸币。”
我对钱没有概念，我也不需要知道钱，薪水的概念，我的老爷，是这个世界最有钱的人。但我知道，外面送进了的那些女孩，如果我的回答是非常满意，那么她们将会得到5000万的酬金，而那仅仅是一个晚上而已。
而玛利亚婶婶，在这里工作一年，排除休息日，是240天，怎么可能连6000万都没有。我觉得雷德的回答，非常滑稽，但是此刻，玛利亚婶婶有明显是一副很伤心的样子，我的大脑，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来应对现在的局面。
我只有笑了笑，朝雷德说道：“6000万，怎么会是无法偿还？”
雷德给了我一个数字，是玛利亚婶婶年薪的数字。在这之前，即使我已经300多岁，我也从来没有了解到过，关于行宫内工人薪水的问题，老爷也从来没有向我提起过，但这个数字，和其他一些数字产生比较之后，让我震动。
我是个克隆人，很少有事情能引起我情绪的波动，这是我300多年来，第一次，被一件事震动。我有数学能力，我能够算得出来，那些女孩，拿到的钱，是玛利亚婶婶在这里工作5年的薪水。
5年，一晚，这种强烈的反差对比，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。在我看来，厨房工作的玛利亚婶婶，就算是一天的工作，也比那些女孩要辛苦得多。价值，对于我而言，是个虚无的概念，至少，我还没有去区分他的能力。我几百年来，第一次，在一件事情上，觉得老爷做得很不对。
我的心里，迸发出了莫名的冲动，我无心在理会安排菜式的问题，走出了厨房，来到二楼的健身房，老爷还在跑步，我走上前去。
“老爷，那些外面送进来的女孩，事后我如果告诉他们非常满意，他们就能拿到5000万。”
“大卫，你搞什么？你第一天知道这事？”
“厨房的玛利亚婶婶，工作一年，才能拿到1000万。”
老爷转头看着我，边跑边说：“傻孩子，难道你以前都不知道这些事？”
“从来没人告诉过我，老爷。”
“大卫，你想说什么？”老爷一脸的茫然。
“玛利亚婶婶的儿子，赌博欠下了6000万，玛利亚婶婶要工作6年才能替他还清。”
“6年就想还清，不可能。”老爷不再看我，继续跑步。
我不清楚老爷为何会这样说，再一次说道：“老爷，一年1000万，6年。”
“大卫，你到底想搞什么？”老爷思索之后，忽然慢下脚步，关掉跑步机。
“我想替玛利亚婶婶还钱，但是我没钱。”
我说话的时候，老爷正准备从跑步机上下来，听到我的回答，一个趔趄，差点摔倒，我及时的扶住了他。
老爷看我的眼神很奇怪，看了又看，转过身去又来回踱步，然后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，我站在原地，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大卫，你很喜欢这个玛利亚婶婶？”
“婶婶是少有的，不歧视克隆人的人类。”
“我也不歧视你啊，大卫。”老爷凑到我的跟前，睁大眼睛看着我。
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爷的话，这种针对我个人的探讨，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。
老爷仍然来回踱步，眼神变得很怪异。
“大卫，那你喜欢我吗？”
“当然，老爷，你是我的主人。”
老爷双手抱头，不可思议的看着我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，说道：“大卫，你是我最珍贵的人，你有我很多美好的记忆。但是，不要再想你的玛利亚婶婶了，再这样下去，你会被人道毁灭的。”
“我不太明白你的话，老爷。”
老爷又开始踱步，显得非常紧张，然后走到我的面前，突然换了一副面孔，笑着对我说道：“大卫，我问你，如果我跟你说，我答应帮助她，并给她一大笔钱，但代价是，你以后都不能见到你的玛利亚婶婶了，你愿意吗？”
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我喜欢看见玛利亚婶婶，当然希望每天见到她，但我又想替他还钱，这两个问题，现在到了一起，我的主人又让只能选一个，这让我无法得出答案，始终无法回答老爷的话，我的思维陷入了停滞的状态。
这种时候，我只能征求我主人的意见：“老爷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，你能告诉我吗？”
老爷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，走过来，按住我的肩膀，对我说道：“大卫，你知道玛利亚婶婶还有几年退休吗？”
“三年”我回答道。
“嗯，我决定这样帮助玛利亚婶婶，我让她提前退休，并给她一次性发10年的薪水，另外，再替他的儿子还掉赌债，三年以后，她还可以继续领取退休金。”
“退休的人，就会离开行宫，这是我们的规定。”
“是的，大卫，你以后就不能见到她了，你愿意吗？”
“退休了，本来就应该离开，不是吗？”我终于想通了。
老爷如释重负的说道：“好的，那我们就这么办。”
“好的，老爷。”
老爷带着我，又来到厨房，让我告诉玛利亚婶婶这个消息。玛利亚婶婶大哭不止，不停的亲吻钱普禄老爷的手，但我知道，她的这种情绪，对人类而言，是开心的表现，。
“玛利亚，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，其他我会安排好，现在你提前退休了，也有时间好好管教你的儿子了。”老爷对玛利亚说道。
“是的，我会好好管教他的，您真是一个好人，钱普禄老爷，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恩德。”
玛利亚婶婶走到我的面前，开心的看着我，对我说道：“大卫，你以后都不能再见到我了，谢谢你，大卫。”
“不用谢，玛利亚婶婶，现在你退休了，你可以离开了。”我笑着回答，但我也看见钱普禄老爷，一直紧张的看着我，老爷今天很奇怪。
等到玛利亚婶婶离去，老爷冲我满意的笑了笑。让我自己留下来安排明天宴会的菜式，自己上二楼继续健身。
行宫内，有人退休，是经常的事，有些是我认识的，并知道名字的。还有许多，在外围工作的，我连见都没见过的，退休就该离开，这是行宫的规定，玛利亚婶婶也必须遵守这项规定，就像作为克隆人的我，也必须遵守很多规定一样。
玛利亚婶婶，我将很快会忘记她，因为她以后都不会出现在这里了，我也永远不会再见到她了。
